湛湛露斯,匪阳不晞。厌厌夜饮,不醉无归。
湛湛露斯,在彼丰草。厌厌夜饮,在宗载考。
湛湛露斯,在彼杞棘。显允君子,莫不令德。
其桐其椅,其实离离。岂弟君子,莫不令仪。
小雅·湛露。两汉。佚名。 湛湛露斯,匪阳不晞。厌厌夜饮,不醉无归。湛湛露斯,在彼丰草。厌厌夜饮,在宗载考。湛湛露斯,在彼杞棘。显允君子,莫不令德。其桐其椅,其实离离。岂弟君子,莫不令仪。
早晨露珠重又浓,太阳不出不蒸发。如此盛大的晚宴,不喝一醉不回家。
早晨露珠重又浓,挂在丰茂草丛中。如此盛大的晚宴,设在宗庙真隆重。
早晨露珠重又浓,洒在枸杞酸枣丛。光明磊落的君子,个个都有好名声。
高大椅树和梧桐,结的果实一重重。和乐宽厚的君子,处处表现好仪容。
湛湛:露水浓重的样子。斯:语气词。
匪:通“非”。晞(xī):干。
厌(yān)厌:一作“懕(yān)懕”,和悦的样子。夜饮:即晚宴。
宗:宗庙。载(zài):则,一说充满。考:成,一说“考”通“孝”,另一说“考”指宫庙落成典礼中的“考祭”。
杞(qǐ)棘(jí):枸杞和酸枣,皆灌木,又皆身有剌而果实甘酸可食。
显允:光明磊落而诚信忠厚。显,光明;允,诚信。
令德:美德。令,善美。
桐:桐有多种,古多指梧桐。椅:山桐子木,梓树中有美丽花纹者。
离离:果实多而下垂貌。犹“累累”。
岂(kǎi)弟(tì):同“恺悌”,和乐平易的样子。
令仪:美好的容止、威仪。仪,仪容,风范。
参考资料:
1、王秀梅 译注.诗经(下):雅颂.北京:中华书局,2015:365-367
2、姜亮夫 等.先秦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8:350-352
《小雅·湛露》这首诗是天子宴请诸侯时才演奏的乐曲。至于所宴饮之诸侯为同姓还是兼有异姓,前人尚有争议。从《小雅·六月》的《小序》有“《湛露》废则万国离矣”来看,似应兼同异姓而言,可见诗本同姓贵族的宴饮诗,约春秋时已用为天子宴飨诸侯的乐章。
参考资料:
1、王秀梅 译注.诗经(下):雅颂.北京:中华书局,2015:365-367
2、姜亮夫 等.先秦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8:350-352
此诗四章,每章四句,各章前两句均为起兴,且兴词紧扣下文事象:宴饮是在夜间举行的,而大宴必至夜深,夜深则户外露浓;宗庙外的环境,最外是萋萋的芳草,建筑物四围则遍植杞、棘等灌木,而近户则是扶疏的桐、梓一类乔木,树木上且挂满果实——此时一切都笼罩在夜露之中。
“白露”“寒露”为农历八、九月之节气,而从夜露甚浓又可知天气晴朗,或明月当空或繁星满天,户厅之外,弥漫着祥和的静谧之气;户厅之内,则杯觥交错,宾主尽欢,“君曰:‘无不醉’,宾及卿大夫皆兴,对曰:‘诺,敢不醉!’”(《仪礼·燕礼》)内外动静映衬,是一幅绝妙的“清秋夜宴图”。
若就其深层意蕴而言,宗庙周围的丰草、杞棘和桐椅,也许依次暗示血缘的由疏及亲;然而更可能是隐喻宴饮者的品德风范:既然“载考”呼应“丰草”,“载”义为充盈,而“丰”指繁茂,那么“杞棘”之有刺而能结实不可能与君子的既坦荡光明(显)又诚悫忠信(允)无涉,更不用说桐椅之实的“离离”——既累累繁盛又历历分明——与君子们一个个醉不失态风度依然优美如仪(与《小雅·宾之初筵》的狂醉可对看)的关系了。只是至此还没有说到最重要的意象“湛湛”之“露”究属何意。
前人大多理解湛露既然临于草树,则无疑象征着王之恩泽。若就二、三章而言,这也不差,只是以之揣摩首章,却不像了。露之湛湛其义蕴犹情之殷殷,热情得酒之催发则情意更烈,正好比湛露得朝阳则交汇蒸腾。
此诗章法结构之美既如陈奂所言“首章不言露之所在,二章三章不言阳,末章并不言露,皆互见其义”,又如朱熹引曾氏曰:“前两章言厌厌夜饮,后两章言令德令仪”。后者需补充的是:在这两者之间,第三章兼有过渡性质(一、二承上,三、四启下)。雅诗的章法结构比风诗更为讲究,于此亦见一斑。
音韵的谐美也是此诗一大特点:除了隔句式押韵外,前两章以一、三句句头的“湛湛”与“厌厌”呼应,去和二、四句句尾的脚韵共构成回环之美;至后两章则改为顶真式谐音,表现为“杞棘”的准双声与“显允”的准叠韵勾连,而“离离”的双叠也与“岂弟”的叠韵勾连(作为过渡,三章“湛湛”与“显允”的尾音也和谐呼应)。
和阴佥宪宗孟桃源梦诗四首 其二。明代。张宁。 傅岩曾托画图传,八翼分明梦上天。变化升腾先有兆,从来官第号登仙。
游五渡谷。元代。刘昂霄。 南山如碧环,缺处苍崖开。当年造物手,办此何神哉。睥睨倚天壁,千古封莓苔。源源万斛泉,飞出重山来。白龙三百丈,行处鸣春雷。巨石若栋宇,磊砢相推排。跳波与溅沫,馀怒犹喧豗。我来值杪秋,万壑风声哀。黄花杂红树,锦绣纷岩隈。奇胜夙所贪,欲去仍裴佪。题诗还自笑,愧我非仙材。
登伯牙琴台见菊花。。黄节。 英雄心事托琴中,独访孤台过断虹。满地夕阳号朔雁,隔帘人影瘦西风。秋花晚节多迟暮,古调今弹有异同。不为知音为知志,苍茫山水月湖东。
次韵玉汝谢橘。明代。王鏊。 洞庭自是君家果,霜落晴洲色渐深。收子未储千颗玉,封侯宁抵万株金。不移淮北生生意,相馈燕南岁岁心。莫怪野人芹自美,江陵千树不同林。
松林缭峻岭,百尺森葱青。不知何年种,天矫乱龙形。
浓阴翳修途,当暑有馀清。长风一披拂,时作波涛声。
自容趋藤山路古松皆合抱百馀尺枝叶扶疏行人庇赖为取松明者所刳剔因而摧倾十已六七良可惜也。宋代。李纲。 松林缭峻岭,百尺森葱青。不知何年种,天矫乱龙形。浓阴翳修途,当暑有馀清。长风一披拂,时作波涛声。如何锥刀徒,使争爝火明。伤肤及肌骨,风雨因摧倾。颠倒委榛棘,气象犹峥嵘。行人失庇赖,伫立空凝情。缅想栽培初,爱护如目睛。合抱始毫末,几经霜露零。一日毁有馀,百年养不成。忍使易凋丧,此理真难评。忆昔陶士行,为政有善经。擢禾与移柳,一一纠以刑。既往不及追,将来犹可惩。感动遂成章,庶几知者听。